以诗意的氛围,古情和今意、情趣和理趣溶为一体,相声因此扩大了观众层次和范围,吸引了青年学生的欣赏兴趣,《谈美》寓于更多理性 ,亲切的交谈口吻和贴近生活的事象 ,给人以轻松和谐侃侃以谈的感觉,但却又是艺术哲学的命题,形象地阐述了美与和谐的关系。虽然是形式美但也涉及了与思想感情和民族心理及习惯的关系。“我”送给“我父亲”的裸体维纳斯女神石膏像,反映了青年对美的追求,以及对西方文化的倾慕。但又是盲目和肤浅的,往往缺乏鉴别和审视能力。“我父亲”的反感和抗争,体现了传统和民族文化的观念。美感的诧异还不主要来自代沟、来自老年人的守旧和愚顽,而是要与传统文化相互契合。“我妈找了块碎布,缝一个小坎眉儿给穿上了。”的结底,则是指这种契合不应是机械、表面、生硬的,它不能拼合而必须是化合,需要一个历史的过程。否则则是弄巧成拙破坏了和谐,也就破坏了美,于是,丑就由不和谐而产生了笑。这一情节选取得典型,概括得也生动深刻。《时间与青春》以同样议论的体式讲叙珍惜时间的意义,洋溢着的激情和生活化的理喻,使这一作品并无说教和枯燥的印象。作者把握时光流逝的“一晃儿”犹如诗眼跳跃在整个议论的字里行间。作品引征朱自清的抒情散文诗《匆匆》,实际是把这一诗旨喜剧化和生活化,并无诗人的感伤情绪。不足的是议论过泛,缺乏形象生动的中心。其实,只有和理想与事业联在—起,时间才是宝贵的。幽默的理性精神应该是潜在的。执意从理性出发有时反而会失于抽象。还是应挖掘生活的潜流和底蕴。从丰满的生活形象里去洋溢而不是去显示所谓的理性。《威胁》可以认为是幽默相声成功的佳作。作品表现的只是琐细的家庭生活。一个平静和谐的家庭,却因为儿子的成长而给这对年径的父母带来了无比的“烦恼”。这“烦恼”是由于年轻父亲的知识贫乏,不求上进造成的。这当然不仅仅是他们个人的责任,乃是那个“白卷英雄”的动荡年代所铸就。面对着被耽误的一代,有急起直追、奋然赶上或随波逐流、自暴自弃两条道路。而后者显然是错误的。但作者并未直言其事,而是采取极有说服力的生活侧面,让儿子的求知欲和探索心去启迪影响自己。这就使严肃的主题捕捉到了喜剧的构思。老子和儿子的主从及伦理关系颠倒并已失调了。儿子不仅是老子学习上的“老师”,还是启迪,教诲他如何对待“四化”乃至人生的“教员”。这一课题不在广阔的社会背景下提出,而在涓涓的生活细流里反映,自然是一种“曲笔”——背后敷粉的方法 。说明这被耽误的一代 ,是不会自误误人、毁掉青春的。他们的敏感、懊恼和自嘲,都潜流着奋然向上的积极性。作品在最后结尾里有一段颇富生活情趣的夸张描写,“我”在梦境中竟梦见了将来的“家规”:“全家不是谁想当爸爸谁就被当了,废除终身制,实行考核制,明文规定:谁考上爸爸谁当爸爸!”这当然荒诞不经却又极富哲理意味,是灼热感情的理性升华。“爸爸”绝不止是包含一般的伦理关系 ,“爸爸”应该是儿子的老师 、朋友和同志。“废除终身制,实行考核制”的虚拟手法深化并开拓了“父辈”的含义。它生动地告诫人们:生活是严肃的,生命的价值不在索取而在奉献,“爸爸”应该有“爸爸的标准”,不然他就连这样起码的“权力”也不能得到 !思想的深刻性总是潜藏在形象的丰满性里的 。《威胁》并不执意追求那种外在 “理性”的标签 ,也不大从外部滑稽的语言上制造噱头 ,它喜欢沿着涓涓的生活溪流探求那富有诗意的“泉眼”——潜藏在复杂意绪和感情波澜里的“泉眼”。当“我”偷看了儿子日记,发现他写到“从今以后,我不再问爸爸问题了,他回答不上来,心里是多么难受的时候,我实在是受不了啦。”立即把老婆“提溜起来”,问她:“你……你……你还有工夫打呼噜儿!”作者在揭示人物内心世界时,着意抒写富有喜剧意味的环境气围。静谧的深夜、儿子梦中甜密的笑靥、妻子安详的鼾声……,都反衬出“我”的情感波澜以及庄谐交融的丰富意境。当爸爸为赶上儿子而报名上夜校,父子又都在同一年级,晚上学习又对面同坐时,这一画面是极富调侃意味的:
  甲 ……我这么一看,嘿!我们爷儿俩今儿个作业题一模一样!
  乙 巧啦!
  甲 我说:“那什么……借我橡皮使使。”
  乙 嘿!
  甲 我这儿涂得乱七八糟也算不对。给我急得呀,哎!要不我请教请教儿子?
  乙 那也好。
  甲 可……这怎么张嘴呀?
  乙 这有什么?
  甲 对!为了学习,不耻下问。把脸儿一抹,我是豁出去了! 我说:“那什么……劳驾问问这道题怎么做?”
  甲 可我儿子说话太气人了!
  乙 怎么说的?
  甲 “爸爸,你是想问我这道题怎么做,对不对?”
  乙 太对了!
  甲 “我不能马上告诉您。”
  乙 为什么?
  甲 我马上告诉您,您印象不深,要提倡自己开动脑筋,好好想一想,这道题到底应该怎么做?”
  这个场面可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它反映着时代的意绪,酿造着家庭和社会生活的诗意;生活是幸福的,这幸福里应该有探索者的劳动、痛苦,以及不断自我否定的酸涩。其实,幽默和讽刺的主要区别之一,就是能否把自己也摆在喜剧放大镜的面前,既喜剧地审视世界,也喜剧地审视自己,正是通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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