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艺术的审美特征与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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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画使戏曲表现形式的审美化突出体现在脸谱、戏装和舞美设计上。其中京剧的脸谱最有代表性,脸谱以夸张的手法,用各种色彩在整个面部勾绘眉、眼、鼻、嘴和肌肉纹理的种种装饰性纹样图案,根据人物的身份、性格,或突出颜面上的某些部位,或作反常的、变形的、象征性的勾画,借以表现对人物的褒贬。从构图上看,有整脸、碎脸、歪脸、老脸、破脸、元宝脸、六分脸、粉白脸、三块瓦、十字门、豆腐块和象形脸等,谱式丰富,构图完美。加上色彩的装饰,所谓:红忠,紫孝,黑正,粉老,水白奸邪,油白狂傲,黄狠、灰贪,蓝凶,绿暴,神佛精灵金银普照,使脸谱成为人物道德品质和个性性格类型化的明显象征,使人物形象突出而鲜明,观众一望而知,感到新奇可爱。戏装又称行头 ,包括盔、冠、巾、帽、蟒、帔、靠、褶、衣、靴、鞋等,色彩鲜艳 ,图案华美,绚丽夺目,富有装饰美。类型化、装饰化的脸谱配上鲜明耀目、图案化的服饰,在错彩镂金的舞美设计的辉映下,突出了戏曲表现形式的视觉美。
  戏曲表演人物上台时的“亮相”,不仅集中而突出地显示人物的精神状态,还具有雕塑的效果。“亮相”和表演的关节点上的“定型”,都是为了放慢节奏,在短促的停顿中方便观众审美静观。当主要角色大段大段地唱时,次要角色往往排列、环绕在舞台上一动不动,构成静态的“造型”,使戏曲表演呈现出场面性的雕塑美。
  戏曲表演的做打,是中国舞蹈和武术的戏曲化、审美化 。做,包括台步、圆场、走边 、起霸、亮相、云手、趟马……等等舞蹈化的身段、程式动作。它既是体现人物性格心理的情节动作,又可以表现多种情感。如,翎子的不同做功可以表现人物喜怒哀乐的复杂情感 :“喜悦得意掏翎蝙蝠蹁跹形,气急惊恐绕翎蜻蜓点水形,深思忧虑搅翎二龙戏珠形,愤怒已极抖翎蝴蝶飞翔形,施礼搭躬涮翎双钩钓鱼形,拂袖而去摆翎燕子穿檐形。”髯口功通过擦(思忖)、挑(观看)、推(沉思)、托(感叹)、捋(安闲)、撕(气愤)、捻(思考)、甩(激恼)、抖(生气)和绕(喜悦)等不同做功,表达复杂的情感。帽翅功、水袖功、扇子功、手绢功等都是通过一套套精美的做功来加强表演的舞蹈性,表现人物的心理活动和情感,揭示人物品格,并增加装饰的观赏美。打,是指武打场面的翻、扑、跌、转等剧烈的大幅度动作,包括正翻、反翻、空翻、连翻、交错翻的“筋斗”;身体前扑、头部向下、凌空一翻、以背着地的“吊毛”;身体向斜前扑、以左肩背着地、就势翻滚的“抢背”;以及一个戏中主要人物手足并用、与敌对数人相互抛掷接踢武器,迅速准确,配合紧密,表现惊险复杂的战斗情景,形成新奇精彩、眼花缭乱的舞蹈性场面的“打出手”等等。戏曲表演的做打,五彩缤纷,使戏曲表演呈现出赏心悦目的舞蹈美。
  音乐进入戏曲形成了曲牌联套体、板式变化体的戏曲音乐结构和昆腔、高腔、梆子腔、皮黄腔等四大声腔。从戏曲以唱念为主来看,声乐是主体 ,“不同的行当不仅在唱腔上常常选用不同的曲牌、板式 ,而且在演唱的发声、音区、唱法等方面也有很大差别。即使是相同的声腔板式,它们在不同的行当中也因旋律、节奏、落音等差异而具有不同的风格色彩。”就控制节奏而言,戏曲器乐的节奏感是音乐性的核心,锣鼓点引领着“唱念做打”,配合表演,伴奏唱腔,渲染气氛,控制节奏,使戏曲人物虚拟的程式化的动作表演有板有眼,声情并茂,生动传神。“戏曲锣鼓虽然仅有节奏、音色的对比,而无旋律上的变化,但它自身的性能发挥得很充分,音响、节奏变化极为丰富,且有一套完整严密的组合方式,艺术表现力很强,”起着统帅全剧节奏、接引过门和唱腔、引导动作和情绪的作用,使全剧始终贯穿着音乐美。
  戏曲把文学、绘画、雕塑、舞蹈、武术、音乐按自身的表现规律和表演方式完美地融汇、整合成一个整体,这些中国传统艺术的表现形式在戏曲里得到了一种形式美的定型 ,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戏曲的艺术表现力 ,它们共同整合、营构了戏曲艺术的综合的舞台造型美和情节展现的表演美,使戏曲表现形式的审美化达到了极致。
  3 舞台表演的直观美
  戏曲特有的表演美、造型美、综合美是作为一个生动的过程在舞台上通过演员的表演集中展现的,因而它是舞台表演的过程性与直观性的高度统一。戏曲表演“让一切发生在观众面前”,使观众直接感知和亲身体验戏中所反映的生活,成为戏中生活的一个积极参与者,台上台下进行面对面的直接交流。“演员通过表演感动观众,观众则以情绪影响台上的演员。戏剧家饱含情感的处理,观众饱含情感的反应,在演出中汇成巨大的精神洪流一戏剧的‘场’。观众既被演出所感动,也被这种群体性的精神洪流所感动。”这种直观感受、立体展现的审美特征使戏曲具有独特的艺术氛围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