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唱为主的大鼓如此,以说为主的相声也是这样。例如在《请佛龛》中:
  甲 真有这样的老太太,到初一、十五买股香烧,还磕头哪!家里年轻人看见了不愿意说:“您烧香有什么用?有钱买点糖吃好不好?”
  乙 真是!
  甲 老太太不愿意听了“有什么用?求神佛保佑。我这么大岁数还活几年,求神佛就为保偌你们 !”实际上老太太保佑谁啦?
  乙 保佑谁啦?
  甲 保佑那卖香的啦。
  这里老太太与年轻人的对话,也是由演员在叙事中进行的摹拟,发挥了曲艺艺术叙事与摹拟人物相结合的特点。 其它评书、评话中,这种叙述故事与摹拟人物举止言谈相结合的现象就更为普遍 。可以说这是曲艺艺术的一种普遍现象,与其它艺术形式相比,这个特点是比较突出的。
  2、曲艺艺术在叙述故事中也要与抒发感情相结合 。为了取得更好的艺术效果,在叙述故事时不但要展现人物的行动,更需要表现人物的各种感情变化,达到以情动人的目的。所以在作品中,要写出人物的丰富感情,演员在演唱时,也要通过自身的创造,充分体现这种感情,把这种感情传达给观众,使观众受到故事中人物感情的感染,增强所演曲目的感人力量。如京韵大鼓传统曲目《剑阁闻铃》中表现李隆基思念杨玉环的—段:
  叹君王万种凄凉千般寂寞,
  一心似醉两泪如倾。
  愁漠漠残月晓星初领略,
  路迢迢涉水登山那惯经?
  好容易盼到行宫歇歇倦体,
  偏遇着冷雨凄风助惨情。
  剑阁中有怀不寐的唐天子,
  听窗儿外不住的叮咚作响声。
  忙问道:“外面的声音却是何物也?”
  高力土奏:“林中的雨点和檐下的金铃。”
  这君王一闻此语长吁气,
  说:“这正是断肠人听断肠声!”
  以上是交代故事的发展过程,到李隆基听到高力士回奏以后,引起自己内心的感叹时,则变成了故事中的人物直接抒情。
  “似这般不作美的铃声不作美的雨,
  怎当我割不断的相思割不断的情。
  洒窗棂点点敲人心欲碎,
  摇落木声声使我梦难成。
  当啷螂惊魂响自檐前起,
  冰凉凉彻骨冬从被底生。
  孤灯儿照我人单影,
  雨夜儿同谁话五更。
  从古来巫山曾入襄王梦,
  我何以欲梦卿时梦不成?
  莫不是弓鞋儿懒踏三更月?
  莫不是衫袖儿难禁五夜风?
  莫不是旅馆萧条卿嫌闷?
  莫不是兵马奔驰你心怕惊?
  莫不是芳卿心内怀余恨?
  莫不是薄悻心中少至诚?
  既不然神女因何不离洛浦?
  空叫我流干了眼泪盼断了魂灵!”
  通过以上的叙述,演员代替故事中的人物抒发感情,使观众看到所述人物感情的逼真,创造了典型环境和活生生的人物形象。在这种“代言”式的叙述中,实际也包含着演员(或作者)自己对故事中人物感情的表达。
  3、叙述故事与评论相结合。 由于曲艺中的故事是由演员讲唱出来,讲唱者本身并不扮演具体人物;因此,演员不但能够客观叙述故事,而且还能与观众直接交流情感,表示自已对所述事物的看法,在边叙事中边进行评论。例如联珠快书《蜈蚣岭》对恶道人王飞天的介绍便是:
  表得是蜈蚣道人王飞天,
  他在那蜈蚣岭作恶多端,
  抢劫民女,霸占良田,
  打劫商客,杀人放火,
  真正是无恶不作罪孽滔天。
  这段引文是联珠快书的“注头”,在介绍故事中人物时,叙事与演员的评论相结合,能够使观众对所述人物有个概括的认识,这种方法在扮演人物的戏剧中是比较少见的。
  在评书或评话中,由于演员与观众有更广泛的交流自由,故此,这种叙事与评论的相结合更得以充分发挥。甚至可以不受所讲内容的限制。
  当然,这里需要指出的是 ,这种评论必须适度,并在适当的时机运用 ,否则很容易产生概念化的倾向。 因此,在曲艺艺术中,凡是作者评论时 ,都是与叙事相结合,主要还是以故事中的人物行动打动人心,这种评论只能是“画龙点睛”地起到提示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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