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片大鼓的总体结构是:
  前奏(大过门)——慢板——间奏(过门)——慢板——间奏——“中板” (快速的慢板)——间奏——“紧板”(快速的中板)——尾腔。
  前述铁片大鼓只有一个板式(一板三眼),中板、紧板的名称只标志速度的递增,并无节奏上的变化。中板比慢板快,紧板比中板快,紧板进入故事高潮时更是快上加快,这种模式在一些原始板腔体曲种中大量存在,而铁片大鼓运用得更为精到。
  二、唱腔板式
  铁片大鼓主体唱腔为两个乐句。头眼起唱落在板上 。上乐句落音不太规范,以2、4、6居多,下乐句落音皆为宫音 (“1”)。是个以五声音阶为基础的六声宫调式。因为,我们遍查所有铁片大鼓唱段曲谱,其唱腔旋律没有出现“7”音。
  铁片大鼓唱词句格虽也为七字句或十字句,但由于它每句里均有衬字,填补了各词组之间的空隙。所以其唱腔旋律没有明显的分节现象,(京韵大鼓、梅花大鼓的唱腔均呈分节状态,即每个乐句分为三个小乐汇)。歌来有连绵不断的感觉。上句或下句唱腔都以“起——挑——落”规律行进。
  铁片大鼓每落(自然段)结尾时,没有特殊的“甩腔”,只是把最后一个字变慢拖长,且每落结尾均如此,连全篇结束的尾腔也同前边一样。
  有的唱段为了调节和丰富音乐色彩,在开始的头四句唱腔里,把第三句落音与前两句落音作了调整,出现了近似“四乐句”的模式。“起,承、转,合”倾向比较明显,可惜并不是每个唱段均作如此处理。
  三、伴奏音乐
  铁片大鼓的伴奏音乐,共有三部份。
  前奏(俗称大过门)是演唱前的引子。过去前奏较简单,与今天的间奏曲调相同,仅能起过门作用。后经乐师们的设计、创造,发展的曲调相当华彩。其节奏是一板三眼(四分之四),共有十三小节,曲调华丽流畅,是个完整的七声音阶宫调式乐曲,虽然仅用手弦演奏,但配以铜板和鼓,奏来红火热烈别有情趣。
  间奏(即段落间的过门)是每段落腔后的乐曲,过去只有一个间奏,各个乐师演奏的曲调虽繁简不同,但都较平淡。后乐师们在新前奏的启发下,生发出一个新间奏,色彩颇为华丽、节奏火爆。
  “垫头” (即上乐句与下乐句之间的过渡性音乐)只在慢板时使用。如尾音只一拍 (落在板上)垫头为四拍;尾音唱成两拍时,垫头则为三拍,其音符多为宫音“l”。即所谓“板不够,垫头凑” 。因为它只起填补板数作用。当慢板唱成快速时,就不用加垫头了。
  四、演唱、伴奏手法
  铁片大鼓是一人演唱的“打鼓说书”形式,演员手持鼓、铜板击节,间作表演。伴奏仅为一大三弦,弦式是151。伴奏旋律是与唱腔同曲同度的随腔伴奏 。在前奏和间奏过门时,以处理成“下滑音”居多,即每个音皆在其上二度滑下,构成一种特殊的弹奏风格。在伴唱时则刻意地伴随演唱的旋法上下滑行、细腻地炉托、乐器声音具有很强的歌唱性,间有‘学舌”现象,与唱腔达到水乳交融程度,乐师不谙唱腔旋律,是无法胜任伴奏的。 “三分唱七分随”在这里表现的更为突出 。当年王佩臣和芦成科珠联壁合的演出,给观众留下极深的印象。
  铁片大鼓的演唱风格,突出一个 “酸” 字。从音乐上分析,演唱时每句唱腔皆有下滑倾向,且每个字的音符都呈不稳定状态,不仅落音落在246这些不稳定音上 ,每个音符在演唱时也都在音的上下方游移(我们曾试过以钢琴来弹奏其曲谱、发现几乎每个音都与录音音响不合。)。另外,铁片大鼓的“衬字”带来了很多“嵌音”小音符,这样使得各音符间均有微小的过渡,听来细腻融合。当进入快速时,又演唱得非常利落。故大家对这种“醋”、“俏”特殊风格,称为“酸溜大鼓”!
  五、曲目
  铁片大鼓的短篇曲目,大都是进入城市后,特别是在天津成型后,逐步规范创设的。唱段风格多样,以哀怨故事为其擅长,能发挥其演唱特点。有些叙述性较强或带有幽默情节的唱段,在唱段后半部发挥的较好前半部较差。保留下来的曲目有:
  《兰桥会》 、《小寡妇上坟》 、《朱买臣休妻》、《王二姐思夫》 、《红月娥作梦》 、《刘伶酒醉》、《姜太公卖面》、《诸葛亮招亲》、《高亮赶水》、《玉堂春》、《三堂会审》、《宝玉探病》、《独占花魁》、《妓女自叹》、《妓女告状》等。

                                   编 著 者:李光
                                   出  处:《艺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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