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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岁开始学单弦 先后受到三位老师点拨  
                  阚泽良:弦鼓难报恩师情  
               
 

  阚泽良是天津人,生于曲艺之乡的他从小就喜欢单弦。他说,他的艺术成长之路,离不开三位恩师的教诲。2001年,他获得由中国曲协颁发的“从事曲艺工作50年有特殊贡献的曲艺家”荣誉。去年,由他编著的《单弦艺术浅谈》一书出版发行。今年阚泽良已是80高龄,日前,本报记者走入阚泽良家,听他讲述自己与三位恩师的单弦情缘。
  老先生的青年徒弟
  阚泽良说,他喜欢单弦,能走上单弦这条艺术道路,得益于他的第一位老师刘增祥老先生。
  “小时候,我住的胡同里有一个票房,经常有一些老先生到那里活动。晚上他们在票房聚会,唱岔曲,我就在外边儿听,觉得很喜欢。”票房中一位弹弦的老先生刘增祥,住在阚泽良家的旁边院子里,因着这种机缘,他受到刘增祥的影响特别大。
  “每礼拜天,几位爱好单弦的先生都会到刘先生那里‘溜活儿’。礼拜天不上学的时候,我就站在窗子边,在院子里听他们弹唱。刘先生是盲人,以算命为生。有时候我放学,在路上碰上他,都会领他回家。那么几次后,他对我说:‘你喜不喜欢单弦啊?’我说:‘喜欢。’‘那愿不愿意唱啊?’‘我愿意唱。’他就让我唱几句给他听。因为他们排练的时候,我记住过几句,就唱了,他听了,就笑了,说:‘行,你嗓子还行。明儿只要是不上学,我就跟你排练。’”这样,刘先生成了阚泽良的启蒙老师。“刘先生非常喜欢荣派,很崇拜‘单弦大王’荣剑尘先生。”在这样的影响下,阚泽良从小学的单弦都是宗荣派的。刘老先生会的段子不多,两年以后,阚泽良开始跟着他的另外一位老师,单弦名家花连仲先生学习。19岁那年,阚泽良正式拜花先生为师。
  “花先生收我的时候,他已经快80岁了,在他的门户中,比他小两个辈分的人都有了。但我的年纪很小,辈分却比较高。因此,在他的门户中,就有人反对花先生收我。花先生说:‘我一定要收这个徒弟。’”花连仲先生收阚泽良为徒的收徒仪式, 在当时是轰动一时,“当时,我的引师、保师、带师分别是: 白派京韵大鼓创始人白云鹏、评书艺术家陈士和、教授梅花大鼓的邱玉山。”
  与恩师的一面之缘
  跟刘先生学习,阚泽良爱上了荣派,而跟着花先生的学习, 让阚泽良的艺术逐渐成熟起来。 而阚泽良与第三位恩师“单弦大王”荣剑尘先生的师徒情缘,说来不过只一面之缘。
  一次偶然,荣剑尘来劝业场“小梨园”来演出。在朋友的引荐下,阚泽良在“小梨园”的后台见到了荣先生。“他首先让我唱两个岔曲他听听。我就唱了两个荣先生最爱唱的岔曲,唱完以后,荣先生都给挑了毛病。”
  阚泽良回忆,“我唱的第一个岔曲是《晚霞》,头一句‘云水悠悠,晚风凉’以前一直不知道艺术技巧,就是学了模仿着唱。荣先生说,‘悠悠’这两个字唱得不对,叠音字唱起来有技巧、讲究。在单弦演唱中,有一些‘小腔’的地方很不好学,岔曲中有句‘嫩柳垂青李薄桃红向阳花先动,独步闲游来之翠楼东’这么一句,就非常不好学。荣老师也给我做了演示。此外,他还告诉我,‘驻马听’中‘听’,念四声;胖瘦的‘瘦’,要唱成平舌……”荣先生的指点让阚泽良提高很大,“这些东西要是自己学,可能一辈子都琢磨不透。 根据他的指点,我举一反三, 类似的唱段我都可以很好地掌握,大大提高了我的艺术修养。”
  荣先生是一个爱才且大方的长辈,这次接触之后,荣先生对阚泽良说,“你要是要我的东西,找我拉三弦的师傅,我的他都有。”阚泽良回忆,“然而不久之后,我应约去东北演出。在东北,一待就是几年,再次见到荣先生,已经是1957年。”
  随着自己三弦艺术的成熟,不久后,阚泽良在东北还有了个外号“东北的小荣剑尘”。
  老师出钱“摆知”
  1957年,吉林省广播电台要建曲艺团,阚泽良被派到北京买乐器、物色演员。在一位朋友的带领下,阚泽良去拜访了荣剑尘老先生。此次相见,距离上一次的“面授”,已经有8年之久。
  “到他家的时候,老先生正在院里浇花儿。我朋友说:‘荣先生,一位东北来的先生看你。’‘东北来的,我有个学生你知道吗?’还没等我回话,荣先生接着说:‘阚泽良知道吗?那是我的学生。’我说:‘就是我,年头多了,您认不出来了。’荣先生看到我挺高兴的,他说:‘东北来了人就跟我说,你在东北是不是有个徒弟啊,叫阚泽良?他怎么这么像你呢?’”
  拜访之后,接下来在北京的一个月中,阚泽良每天都去荣老先生家唱单弦。“一个月后,我得回东北了。那天从荣先生家告辞的时候,我说:‘荣先生,我已经买好车票,明天回去。’荣先生说:‘你退票去,后天走。我约了几个朋友,你们认识认识。’就这样,我去退了票。 第二天,荣先生家来了十多位客人,按照往常一样,排练完之后, 荣先生说:‘大伙儿都穿好衣服,我们到西四同福居饭店去吃饭。’酒桌上,他把大伙儿的酒都满上,端起杯子,说:‘我今天把大家请了来,我对大家有个要求,我要求大家承认阚泽良是我的学生。’因为之前,我没有正式拜荣先生为师。当时我也灵机一动,说:‘既然老师对我这么爱戴,拜您为师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当时就跪地给荣先生磕了三个头,我正式成为了荣先生的徒弟。”
  拜师完后,荣先生对阚泽良说,让他回东北请两个月的假,来北京和他住在一起,跟着他学单弦。“他觉得让我跟着他学两个月,造就就会很不错了,而且单弦的唱词,也让我一并继承。可是,回东北之后,请不了假。我给荣先生写信,希望他到东北来,最后,老先生没来。 没想到,1958年初荣先生就故去了。” 失掉的这个机会,成为了阚泽良永久的遗憾。
  “每当提起荣先生,我就心酸。”阚泽良说:“荣先生有个外号‘荣不语’,他对人言语不多,但对我特别爱惜。那天的聚会实际相当于‘摆知’(拜师的仪式),应是学生花钱。但是,那钱是荣先生花的。其实,1957年从东北回来的时候,我的唱法已经有所变化。荣先生的段子比较长,讲究起承转合,再切入故事,一唱就45分钟,外号‘荣三刻’。而我的唱词比较精练,速度和节奏都比较快。对此,荣先生说:‘这么多年,你在东北也有你的名气了。对我的唱法、腔调,你认为合适的就学。而不是你跟我学,就得完全像我,你得有你自己的风格。’……”回忆到深处,老人的眼睛开始模糊。
  单弦小史
  岔曲可以说是单弦的前身。清乾隆年间,四川大小金川土司叛乱,皇帝命阿桂将军率军征伐。当时军营中有一个叫宝小岔的人,编了一些歌曲,士兵们广为传唱,十分受欢迎。这些歌曲就得名为“岔曲”。之后,阿桂将军得胜回朝,岔曲随之传入宫中,并得到了乾隆皇帝的嘉赏。乾隆皇帝还命人制作演唱岔曲的伴奏乐器八角鼓,并发给演唱者“龙票”(演出证)。这样,这种演唱形式就被称为“八角鼓”。
  “八角鼓”原本以群唱、对唱为主体,后来改成用三弦自弹自唱的演出形式,称为“单弦八角鼓”,简称为“单弦”。后来,无论是一个人自弹自唱的三弦,还是两个人合作,一人拿着八角鼓、一个拉三弦的演出形式,都被称作“单弦”。
                                   
                                           2009-04-27
                                       (新闻来源:渤海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