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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考古队员话古墓:用蛛丝马迹复原古代生活

     
 

  “考古工作并没有外界想象得那么神秘,一旦接触到这项工作,甚至会觉得有些枯燥,但是对于考古队员来说,这就像是苦中作乐,发掘过程像是长时间的‘外科手术’,但是也许下一步就能看到古代人留下的真实的历史信息,这也让考古队员们感到兴奋。”天津市文物管理中心考古部部长姜佰国如是说。
  天津有旧时代人类遗迹 汉代就是人口聚集区
  姜佰国介绍, 天津最早的人类遗迹其实可以追溯到更早的年代, 在蓟县北部就发现过旧石器时代的人类打造石器的地点,这个时期距今在1万到10万年间。天津不仅并非“无古可考”, 而且早在汉代就应当形成了比较繁华人类聚居区,天津仅是唐代遗迹较少,但是到了辽代就又多了起来,如果以地域面积和被发掘遗迹的比例计算,天津实际应该排在全国前列,天津的考古工作几乎每年都有新亮点。
  通过天津的考古工作可以看出 , 天津从古至今都是几个文化的边缘地区, 但依旧属于中央政权的管辖地带。 姜佰国说:“天津几乎没有土生土长的文化,这或许也能从一个侧面看到我们的文化底蕴的包容性,不排外是自古形成的。”
  天津文化“边缘”不招盗墓贼 考古利用细节还原真相
  考古发掘的目的就是通过文物、遗址甚至灰坑中的各种现象去了解古代,去了解那些历史书上涉及不到的内容,考古工作就是去丰富、验证乃至复原当时人类社会的样子。那些在盗墓者眼中并不值钱的“破罐子”对于考古工作者来说都是重要的珍贵文物。 姜佰国告诉记者, 在之前的汉墓发掘中,他们就发现墓壁上有很小很窄的叉痕,这与之前发现的铁叉完全吻合,这个发现证实了这个当时的墓道墙壁就是人们用这样的小铁叉一点点磨平的,这让人心生感慨,坡形墓道下棺的划痕,人类用火的痕迹,再小的蛛丝马迹对于考古队员来说都可能是重大的发现。
  在考古的过程当中, 天津的不少古墓葬也都有被盗掘的经历, 但据姜佰国介绍,由于天津长期处于“文化边缘”环境中,并不会像其他文物出土大省一样吸引来自全国各地的盗墓贼。据他所知,一些天津本地的盗墓贼也常年在外地活动。
  工作像外科手术 常常面临塌方危险
  考古工作并没有外界想象得那么神秘,一旦接触到这项工作,甚至会觉得有些枯燥,但是对于考古队员来说,这就像是苦中作乐,发掘过程像是长时间的“外科手术”,但是也许下一步就能看到古代人留下的真实的历史信息,这也让考古队员们感到兴奋。
  考古队员最多一天要工作十个小时,天气热的时候,可能要趁早工作,4点钟就要开工。 考古队员在野外作业的时候,有时候会住在老乡的家里,更多时候可能就要直接睡在作业现场,条件比较艰苦,而且一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野外工作。
  姜佰国介绍说,考古工作也面临着危险,五六米深的地下作业往往要打“支撑”,而天津地区松软的土质也加大了塌方的风险。野外考古还面临着各种突发问题,良好的沟通才能让团队及时得到外界的帮助,在姜佰国看来,每一个考古队员都是一名多面手。
  高科技不如洛阳铲 看风水不怎么管用
  外界传言考古工作已经有了很多先进的装备,姜佰国对此并不以为然,他告诉记者,确实与科研机构合作试验过多种高科技探测技术,比如“地震波检测”“地磁检测”“物理探测技术”等高科技手段,经多次实践证明,这些的准确率都不如传统的洛阳铲有效和精准。
  如今,只有“三维激光扫测技术”和“无人机”被考古队正式“录用”,前者负责建立3D模型复原墓室的立体图,后者做航拍,通过分析,轻易就能搞清楚墓葬之间的关联。而对于看风水的“点穴”说法,姜佰国更认为用处不大:“虽然古人确实会参考风水,但我们在发掘古墓的过程中也经常能看到河流改道的痕迹。”可见,自然和水文条件的变化,也让当年的风水宝地面目全非,已经不能构成线索。
  发现文物可联系文物局 考古工作能助推经济发展
  在采访中,这位在考古一线工作了17年的老队员一再感谢曾经为考古工作提供过线索的市民,他说:“如今,我们的市民在文物保护方面的意识正在逐渐增强,为我们的工作提供了很多有效的帮助。”他也提醒市民,如果发现文物或者可能的古墓、遗址,可以联系各区县的文物行政主管部门,文物保护到底要靠全民的力量。
  姜佰国也想通过媒体的宣传让地方政府和“动土”开发商、建设公司了解,考古工作不仅不会为经济开发“添乱”,反而会更好地促进当地文化底蕴丰富,进一步推动经济发展,这是国内外公认的理念,这样才能让祖先的文化在今天和以后延续永恒的光。
  ■ 相关链接——天津的那些古墓
  很多人认为天津是退海之地,而且建卫较晚,古墓或遗址的出现应该较晚且数量有限。但事实并非如此。
  青池遗址
  位于天津于桥水库南岸五百户镇青池一村西北、于桥水库南岸燕山余脉的山坡上的人类文明遗址。1998年,在青池一村西北的马头山上,挖掘出土了一批人类生产、生活用品,主要有石器、陶器两大类。其中磨制石器居多,有磨棒、斧和半环形装饰品等。陶器以夹砂陶为主,有“之”字纹筒形罐、盆、碗等。陶器的出现,是新石器时期的重要标志。从出土的文物看,当时的畜牧业和农业、纺织业、编织业及石器、木器、骨器、陶器的生产都有了一定的发展,原始村落开始形成,人们过着定而居、耕而食、织而衣的生活。青池文化遗址的挖掘,把蓟县的历史推到了八千年以前的新石器时代。这是迄今为止天津地区发现的最早的人类活动遗址。 青池遗址位于于桥水库南岸五百户镇青池一村西北、 于桥水库南岸燕山余脉的山坡上,部分文化层被水淹没,以致面积不详,文化层厚度约1至2.4米。青池遗址是一位名叫董振纲的老人发现的,董振纲老人被称为青池遗址的第一发现人。董振纲老人喜欢到水库沿岸、山坡、田野收集被湖水冲刷得古石器和陶片,日积月累,收获颇丰。
  巨葛庄遗址
  天津市文物保护单位。位于天津城东南津南区巨葛庄。因此处有巨大的蛤蜊岗子,又称巨蛤庄。是距今3800——3000年前的海岸线遗址,其贝壳堆积厚2.5米,长约5公里,宽200多米。此处分布有一片面积达数十万平方米的古文化遗存, 是天津滨海平原上迄今发现的最早的属战国时期的一处村落遗址。2014年,蓟县小毛庄汉墓群考古取得重大发现,确认这是目前已知全国唯一的使用方形藏椁的列侯等级墓葬,为东汉时期一种新的墓葬型制,这一发现填补了学术空白。小毛庄汉墓群位于蓟县城关小毛庄村南,包括明清墓葬、东汉墓葬、西汉墓葬、战国时期墓葬,其中尤以东汉墓葬为人瞩目。出土陶、铜、漆、玉等质地文物标本200余件,出土文物制作较为精良,彩绘陶器、釉陶器、鎏金铜饰占有较大比重。 首次发掘天津地区带回廊的“甲”字形东汉大墓;首次在天津地区墓葬中出土刻有工匠姓名、籍贯的东汉刻石;首次获取到天津地区东汉列侯墓葬的营造、防盗以及园寝内墓葬布局等方面的重要信息。二号墓具有的方形回廊、石质墓室为东汉早期偏晚阶段诸侯王墓葬特有的型制,墓室中出土的玉衣片以及墓门上画像石的雕刻技法,都可证明该墓葬为东汉早期偏晚阶段等级较高的列侯墓葬。发现的刻石中提到的鲁国、广阳等地名及仪稚和等工匠名,说明该墓葬应是东汉中央政府召集各郡国工匠所修。
  天津唐城遗址
  此遗址是天津市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在配合宝坻区对潮阳大道的修建工程中,发现的一处唐代居住遗址和元、明时期的墓地。是目前天津考古发现的最大一处,此为一处唐代遗址和元、明时期的家族墓地。遗物有泥质灰陶罐、盆、钵、盘,黄色釉陶盆、玉璧底白瓷碗、铜簪及人们吃剩下的象拔、海蛎子。在此还新发现了两口唐代砖结构水井, 圆形竖穴,深达3米,用僵直绳纹砖砌成,应为生活用水之用,为以前天津考古所不见。有意思的是在古井中还发现有水罐、荆条编织的笸箩,古代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一直以来,天津地区由于唐代遗存发现不多,隋唐时期的考古学文化缺乏研究素材,以至于天津此阶段的历史研究薄弱。此次发掘,为研究唐代天津生产、生活习俗、掘井技术等社会历史提供实物资料。
                                   2015-07-20
                                 (新闻来源:人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