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放毒气 残害群众      
  抗战时期,六百户人民在党组织的领导下,积极配合八路军同日本侵略者进行斗争。掩护伤员,护送干部,传递情报,埋藏部队的军用物资,成为坚强的抗日堡垒村。
  1941年农历五月二十八,地下党支部书记邵林召集贺银等十几名党员聚在一起,商议着把分散在各家的部队物资集中埋藏。当天夜里,贺银领着几名党员,在村外空地里挖了个大坑,把枪支弹药、鞋袜、军衣等整整7麻袋军用品埋好,盖了一米多厚的土,上面又栽种上烟秧子。不久,他们村藏有八路军物资的事不知怎么传到了鬼子的耳朵里。
  六月初二早上,天还没亮,鬼子头目柿岛便纠集了石门、燕各庄、马伸桥等地的鬼子、伪军、棍儿团400多人,突然包围了六百户,将村民全部赶到地主李维周家的大场上,一些打此路过的外村人也被轰了来。大场四周被高墙围着,人群面前架着机关枪,周围站满手持上了刺刀大枪的鬼子、伪军,气氛阴森恐怖。鬼子、伪军在轰赶群众时,连踢带打,不少人身上都挨了棍子。鬼子见到妇女头上的发纂,就用刺刀和粪叉子挑开。当时一些思想先进的妇女都剪了发。鬼子发现戴假发髻的,就用枪托砸,粪叉子打。
  鬼子在村里到处乱翻,寻找八路军的物资。见到新土就用刺刀戳,见到柴禾垛就推翻了,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直搅得村里鸡飞狗跳,乱成一片。
  鬼子在村里折腾了很长时间,一无所获。柿岛站在人群前—面,高声叫喊,威吓群众交出埋藏的八路军的东西。300多名群众无人吭声。柿岛见无人答话,便从人群中揪出秘密抗日的村保长王凤,一顿耳光,打得他顺嘴角儿流血,逼他说出八路军和藏东西的地点。王凤宁死不说,柿岛一挥手,翻译官一枪把他打倒在地。残忍的鬼子把尚未咽气的王凤连拉带拽地拖到北边的一个沙堆上活埋了。翻译官手拿木棍,一个一个地审问群众,没说话就先给一棍子,不说就接着打。邵林、杨少宗因说没有,结果被打得趴在地上不能动弹。李维周的弟弟李国章当时也在场,挨了几棍子。
  对残暴的敌人,六百户人民没有屈服,任凭鬼子怎样嗥叫,谁也不吐一个字。发疯的鬼子又拉出邵林、杨少宗、李久春、贺纯、刘泽和16岁少女王敏秀等6人,带到贺保树家东院进行拷打。先用皮鞭子抽,后用锄杠子打,把锄杠都打折了几截,打得他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遍体血痕。接着,鬼子把人绑在长凳上,灌凉水,压杠子,往鼻子眼儿里灌辣椒水。见他们不说,又把他们吊起来,找来钢针钉他们的手指。钉一指,问一句,一双双手被钉得鲜血淋漓。尽管如此,没有一个人暴露秘密。鬼子拷问不出口供,便把他们带到村东的小庙里,捆在柱子上。
  柿岛气急败坏,下令18岁以下55岁以上的都回家。一个鬼子手拿粪叉子往天上撩土以辨风向。这时群众中有人说:“鬼子要放毒瓦斯了。”果然,鬼子、伪军连推带打,把100多群众硬塞进场南边的一个十几平米的小草棚子里,这群野兽连妇女和孕妇也不放过。棚子只有两扇小窗,中间有隔墙,100多人挤在里面根本站不起来,人压着人。大家看到孕妇也被弄了进来,怕把她们挤坏了,硬腾出个地方让她们站起身来。有经验的人就脱下褂子,撒泡尿捂在嘴上。一个鬼手站在上风的北窗口,点燃毒瓦斯,让毒烟顺着窗口往里灌。屋里的人当时就被呛得咳嗽不止,双眼流泪,嗓子眼儿火辣辣地生疼,胸膛堵得难受,从鼻子眼儿呛出血来。不一会儿,人们被呛得实在受不了啦,四处乱撞,将西北边的土坯墙挤倒了,一部分群众乘势连滚带爬地涌了出来。一个小伙子跑出来后,看见地上放着一桶水,忙奔过去捧水洗脸,被鬼子一枪托打倒在地。大部分群众仍在棚子里,被毒瓦斯熏得昏死过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毒烟散尽了。被熏倒的群众才慢慢苏醒过来,从小棚子里爬出来,大家相互搀扶着回到家中。几天以后,八百户村刘中的弟弟,因瓦斯中毒过重,浑身长疮,溃烂而死。两名孕妇于六月初六相继早产,他们的孩子出生后都体弱多病,一个未满周岁便夭折了,一个病病秧秧地活到16岁也死了。就在事件发生的当天,还有一名在村里养伤的八路军伤员王广和,在向村外跑时被鬼子开枪打死。
  鬼子撤走时,将邵林、贺纯、王敏秀等6人押上汽车带到了石门据点。把王敏秀单独带到一个空院子里捆在凳子上,先灌凉水,接着又用点燃的香烟烧,最后用了更残酷的电刑,从中午一直折磨到天黑,才把她押进牢房。第二天,邵林、贺纯,刘泽等5人也受到了严刑拷问。
  过了两天,鬼子又把王敏秀单独提了出去。先引诱,一个讲很流利中国话的鬼子小队长说,只要她说出谁是共产党、八路军,就可以放她回家;后哄骗,让她用手攥住电话线,只要用了这个机器,就不用说了,你心里想什么我们都知道,就看你的态度。见引诱、哄骗都无效果,这个鬼子小队长凶相毕露,抽出闪着寒光的战刀放在王敏秀的脖子上,说再等5分钟,不说就砍头。王敏秀抱定宁死不屈的决心,不向鬼子低头。鬼子小队长没有办法,只好又把她押回了牢房。
  为了营救这6位乡亲,党组织想了多种办法,最后通过内线,托人找到石门警察局的一个巡官,花钱将他们保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