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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歌剧的魂 红色经典的根
——评津版歌剧《白毛女》
石 惟 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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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歌舞剧院推出的津版歌剧《白毛女》成功的标志是感动。 演员入戏的动情;观众对剧中内容、情绪的共鸣;专家、同行的赞叹、 感慨;台上、台下泪水和心情的交融。对喜儿、杨白劳、 王大春等人物命运的感动,对底层百姓、人民命运的感动,对旧中国灭亡,新中国诞生这种历史必然的感动,也是对人民力量的感动。
津版的第一个特点就是在序幕和喜儿逃进深山之后加入了老腔的演唱。老腔是原生态的艺术。演员都是农民,风格粗犷、豪放。给人的感觉,不是演员,就是黄土高原上的百姓。在序幕中老腔唱到:“七十年前延河旁,搭台演戏哭凄惶。演的就是《白毛女》,哭得咱是泪汪汪------”这样,序幕就把《白毛女》在边区的首演和现在21世纪眼前的演出从时空上进行了跨越式沟通。把这个戏在百姓当中的植根以及百姓对写自己,唱自己的戏剧的血肉感情生动质朴地表现了出来。提高了当场观众观看的兴致和观剧气氛、在观众心里升起了戏剧将要开始的历史感和厚重感。当喜儿逃跑之后,幕间老腔又出场唱道:“天又昏来地又暗,喜儿出逃进深山。苦撑苦熬三年整,少女熬成白毛仙------”深情、委婉、苍凉的声音唱出乡亲们对喜儿的关切、担心。底层百姓的痛苦呻吟使观众深深地带着同情进入下一幕的情节。老腔的加入是导演的一个成功的创意。
津版的第二个特点是简洁,突出主要人物的性格塑造。对喜儿的每个时期的成长、变化;杨白劳的痛苦生活中有限的天伦之乐、被逼的无奈、内心自责和以死控诉等都不但不省略,而且细腻地加以处理。甚至为了使杨白劳这个人物更有代表性,更丰满,在第一幕第二场中安排了众多佃户交租受刁难的情节。和原版歌剧比较,在歌剧后半删掉了斗争、处决黄世仁以及庆祝平型关大捷等情节。由八路军打了胜仗,王大春等听了白毛仙姑的传闻后,带领人们寻访山洞,和喜儿重逢,直接引到戏剧高潮。东方日出,百姓合唱“太阳出来了!”又将高潮推至全剧的更大的高潮。如此处理不但加强了人物性格的深度和立体感,也更突出了戏剧的张力。
津版的第三个特点是民乐队的使用。天津歌舞剧院的民乐是强项,曾多次出访,广受好评。这次演出不用交响乐队而用民乐, 我想也是出于重归该戏本真,寻回乡土气息的意图。 在乐队编配和董俊杰的指挥下,我觉得目的达到了。回归并不是归于原始和简陋,而是即令人听到了民族乐器群体亲切的音响,又保持了和声音响的丰满和交响性。指挥对于分句、层次、起伏处理得清楚、细腻,合理地衬托了演员的演唱,烘托了戏剧情节的气氛。
津版的第四个特点是演员演唱、表演的真实、无做作。忠实于角色和剧情。每个演员都尽责和认真。不但主要角色,没有唱和道白的一般角色也融入了戏剧整体,共同成为了画面、音乐、情节的一部分。李瑛扮演的喜儿很出色。她在演唱众多高亢的长句时,喉、咽状态舒展、气息支持有力且绵长。自由延长的音符能尽情地发挥,但每一刻都由充沛的感情支撑,没有半点空白。丝毫没有孤立炫技的感觉。她吸取了西方歌唱的技术,但听众不感到“洋”。她继承了民族传统风格,但你又不觉得她是咏唱不足,只是喊着、说着的初级自然状态。这就是李瑛的优点。
张成喜饰演的杨白劳也是异常成功。一位今年就要满六十岁的演员把杨白劳的外形——曲腿、弯腰、眯缝着眼睛自然而然地保持始终。把杨白劳善良、厚道、充满父爱、在强势迫害下的无奈、又愤懑又自责的内心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他是位以西方声乐基本功为基础的抒情男高音。但他没有洋腔洋调,把杨白劳唱成“洋白劳”。
津版《白毛女》的演出完全显现出了它的传统办院思想。不但显示了今天的人才和实力,而且像老树新枝一样,郁郁葱葱地弘扬了红色经典的根。观众带着还未擦干的悲伤和欢庆交织的泪水走出剧场时,《白毛女》的音调、《白毛女》的人物和剧情会久久在脑海中萦绕------,大家都会重温我们祖辈的生活,斗争和悲欢以及倍加珍视我们已获得的一切,我们的新中国、我们的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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